第一百七十七章傾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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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章 傾訴
墨隱慢慢的用手撫著她的秀發，也不說話勸慰，任她在肩上嚎啕痛哭。
其實自己原來也有一個妹子，那是父親的一個妃子生的，只不過體弱多病，沒養活大就死去了，那位妃子悲痛欲絕，後來上吊自盡跟隨自己的女兒去了。
若是這妹子能活著的話，正好和蜀雨是差不多年紀。
蜀雨痛哭了一陣子，自從島上出來，她就沒這麽痛哭過，就算是心裏難受那也得使勁忍著。哥哥告訴她要做三界的天後就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，萬不能經常哭哭啼啼的，讓外人看了指指點點。
漸漸的她的身子不再抖動。
“我哭好了。”她從他肩上擡起身來，眼睛紅腫的像一對桃子，“沒想到讓你看笑話，你這人。”
墨隱把頭湊過去：“我這人怎樣？”
蜀雨看了他一眼：“你這人和別人不同。”
“怎麽個不同法？”離得更近了。
蜀雨聞見他身上的男子氣息，不禁內裏心慌意亂。
“你，不是好人。”
墨隱聽了哈哈大笑，他站起身來，把修長的手臂用力擴了擴，然後背負著手回轉身看著她：“你現在才知我不是好人，那不晚了麽？”
蜀雨嬌嗔道：“那你還能把我怎樣？”
“不怎樣，”墨隱走過來把雙臂撐在她的腿兩邊，拿眼睛盯著她的眼睛：“我想認你做妹子。”
蜀雨又一聲嬌笑：“我有哥哥了。”
“但是我這樣的兄長你沒有，天底下，就我一個。”他的眼睛充滿了赤誠。
她別過臉去：“就不能做別的？”
“做別的是我們倆一起犯錯。”
她轉過臉來，臉上堆滿了笑意：“你還怕犯錯？”
墨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：“怕倒不怕，就是沒有做妹子來的長久。露水夫妻，說散就散。”
“你想和我長久？”
“當然，”他跪在她腳邊，用手拿起她的手指，輕輕吻了一下。
“我要守護你，做你的保護神。”
她看著他的眼睛，神色變得奇怪起來：“你能保護我？”
他點點頭。
“笑話！”她不安的站起身來：“我堂堂一個天後，我丈夫是天帝，哥哥是權利最大的天神，我會需要你保護？！”
墨隱走到她跟前，把她的頭發撩到身後去，然後給她把肩上的零散發絲整理順當，他兩只手抱著她的肩膀說：“你需要我的時候就派人去找我，我一定會到。”說完，他給她一塊令牌。“讓人拿著這個，什麽時候都會找到我。”
她慢慢的用手接過牌子，狐疑的看著他。
墨隱又回到座位上：“說罷，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。”
蜀雨哼了一聲，“我的心事就是男人不夠多！”
他揚起好看的眉毛對她報之以微笑：“你不是的，何必自暴自棄？！”
她突然尖聲叫道：“我就是！就是這樣的！我就是缺男人！你給我找幾個男人來！”說畢，又痛哭失聲。
這次，墨隱沒過去安慰她，他讓她盡情的哭。
這回，她哭的天昏地暗，日月無光，直到把內心裏最後一滴淚都流凈了，她才擡起頭來。
“我真的，不想做什麽天後，我就想做一個平凡的姑娘，在山上放放羊，高興的時候就唱，然後嫁一個平凡的男人，長得不要太醜就好，結結實實的，能養活我就行。我們住在山坡上，看春暖花開，日出日落，對了，我們還要生很多孩子。”
墨隱呆呆的看著她，這一刻她就像一個人，完完全全像一個人，綺霞，對，她就是像綺霞。
綺霞也是這樣的願望，她要做一個平常的凡人，住在山上，養一群雞鴨鵝狗，帶著小孩兒在草叢裏捉蛐蛐玩兒。
難道這樣的生活竟然是女人的終極追求麽？怎麽他遇見的女人都想要住茅屋、挖草藥、拾柴火，過清貧的生活，難道她們要的自己給不了麽？
不，曼伊就不這樣，她只想要一頂王冠！
看著她的癡癡呆呆的樣子，墨隱有點難受。都說是紅顏薄命，果然是真的，這些容色好的女子有幾個是享福到老的？
“你只是說說罷了，你不做了天後，就會知道世事有多麽艱難！”
她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，“我寧願去感受世事艱難，也不做現在的我。”
哦，墨隱看著她的樣子，這樣的一副動人的面孔，一定會有許多故事罷！她這樣否定自己，一定心裏頭藏著巨大的痛苦，可這痛苦是什麽呢？
“你願意跟我說麽？”他柔聲問道。
她把頭深深的低下了，從嘴裏吐出幾個字：“不願意。”
看來還是有戒備。
不急，墨隱重重的往後面一靠，身子陷在軟軟的靠背上，真是舒服。
兩個人都不說話，就那麽坐著。
墨隱快要睡著了。
蜀雨忽然說：“我告訴你我的故事，你不會笑話我罷？！其實我很想有個人能知道我。”
墨隱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：“我也想告訴你我的事，你也不會笑話我吧？”
“你也有故事？”她驚奇的瞪大了眼睛：“我以為你是天之驕子，生下來就是享受富貴的。”
“不，人活著不是來享福的，”他慢慢的轉動著手上的杯子：“人是來還債的。你這輩子受多少罪，就是還上輩子造的孽債。你這輩子享多少福，下輩子就得多受多少罪。”
蜀雨長籲了一口氣，“那我下輩子要享福了，這輩子受的罪太多了。”
墨隱擡起眼睛來看著她，她不好意思的笑笑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天底下的人都說我是個妖婦，敗家女人，紅顏禍水，都說我過的是窮奢極靡的生活是嗎？”
墨隱點點頭。
“我這樣的人還有資格說自己過得苦，這不是個笑話麽？對吧？”
墨隱又點點頭。
“可是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苦，我恨不得死掉！”她的眼淚又下來了：“可是我不能！因為我死了我哥哥也會死去！”
墨隱有點發呆，她死了她哥哥也會死去，難道她身上被人下了蠱咒？
連心蠱！
這就是傳說中的連心蠱？
他疑惑的看著蜀雨，她還在嚶嚶哭泣，這不到兩個時辰，她已經哭了三回了，看來真的是心裏苦啊！
她悲哭著，忽然之間她跑到他跟前來跪在他腳邊，她哭道：“你知道嗎？我真的是很痛苦啊，我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自己，我恨自己、討厭自己！越是恨自己就越做出更讓自己討厭的事來，我知道天下的人都在罵我，我知道我是妖後，是他們嘴裏的*，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墨隱驚奇的睜大了他的眼睛，今天這番情景他是想也不敢想的，她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，她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？
“夭天對你不好麽？”他輕輕問道。
她擡起臉來：“不，他對我好，好極了。他把我含在口裏怕化了，捧在手心怕凍著，他對我再好不過。”
“那，是他不懂你？”他又試探著問道。
“不是，他懂我的。他能容忍我的壞脾氣，我瘋的時候他陪我摔東西，我笑的時候他就高興的像個孩子。可是我，對不起他，我沒有辦法。”
“你在自責，你覺得自己對不住他？”
“是的，天底下他是唯一讓我感覺對不住的人，其他的，都是欠我的。”
“你愛上他了？”
她看了墨隱一眼，那眼神頗為奇怪，她自顧自的搖搖頭：“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已經愛上他了，因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。”
“可是後來，我不這麽想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他對你不夠好麽？”
她擡起臉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：“不是不夠好，是太好。不過我發現，他愛慕的只不過是我這一張皮而已。”
她說這話十分的淡定，淡定的就像在說別人的事。是的，作為她這樣的女人，能讓男人愛上自己的皮相那已經是最好了，還奢求什麽呢？
“你並不是太美。”他張口說道：“我見過比你更美的。”
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說，別的女人比她漂亮。
蜀雨挺了挺嬌小的脊梁：“那一定是你的心上人。”
墨隱不語。
蜀雨喃喃說道：“這女人好有福氣，值得你這樣傾心愛她。”
墨隱嘴角微微笑了一下，自己的心事被她說穿了。
今天的事，真的是太意外，一點也沒有掌控，兩個人的對話，完全沒有按照他的套路來。
他把她的思緒拉回來：“你對他的要求太多。”
“不是對他的要求太多，是我自己在不斷的挑他的毛病，這樣好讓自己好受一些。”她低聲喃喃的道。
“你不用太難過，他也是在享受你的色相。”他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這下輪到她驚奇了，他怎麽什麽都知道？
似乎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！
她擡眼望著他，他握住她的手，用自己的大手輕輕刮一下她的小巧的鼻梁，“記住，今天，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。我是來保護你的，我是你永遠的守護神。”
她愕然的點點頭，然後緊緊的攥住他的手掌，她的不爭氣的淚水又肆無忌憚的淌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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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隱慢慢的用手撫著她的秀發，也不說話勸慰，任她在肩上嚎啕痛哭。
其實自己原來也有一個妹子，那是父親的一個妃子生的，只不過體弱多病，沒養活大就死去了，那位妃子悲痛欲絕，後來上吊自盡跟隨自己的女兒去了。
若是這妹子能活著的話，正好和蜀雨是差不多年紀。
蜀雨痛哭了一陣子，自從島上出來，她就沒這麽痛哭過，就算是心裏難受那也得使勁忍著。哥哥告訴她要做三界的天後就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，萬不能經常哭哭啼啼的，讓外人看了指指點點。
漸漸的她的身子不再抖動。
“我哭好了。”她從他肩上擡起身來，眼睛紅腫的像一對桃子，“沒想到讓你看笑話，你這人。”
墨隱把頭湊過去：“我這人怎樣？”
蜀雨看了他一眼：“你這人和別人不同。”
“怎麽個不同法？”離得更近了。
蜀雨聞見他身上的男子氣息，不禁內裏心慌意亂。
“你，不是好人。”
墨隱聽了哈哈大笑，他站起身來，把修長的手臂用力擴了擴，然後背負著手回轉身看著她：“你現在才知我不是好人，那不晚了麽？”
蜀雨嬌嗔道：“那你還能把我怎樣？”
“不怎樣，”墨隱走過來把雙臂撐在她的腿兩邊，拿眼睛盯著她的眼睛：“我想認你做妹子。”
蜀雨又一聲嬌笑：“我有哥哥了。”
“但是我這樣的兄長你沒有，天底下，就我一個。”他的眼睛充滿了赤誠。
她別過臉去：“就不能做別的？”
“做別的是我們倆一起犯錯。”
她轉過臉來，臉上堆滿了笑意：“你還怕犯錯？”
墨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：“怕倒不怕，就是沒有做妹子來的長久。露水夫妻，說散就散。”
“你想和我長久？”
“當然，”他跪在她腳邊，用手拿起她的手指，輕輕吻了一下。
“我要守護你，做你的保護神。”
她看著他的眼睛，神色變得奇怪起來：“你能保護我？”
他點點頭。
“笑話！”她不安的站起身來：“我堂堂一個天後，我丈夫是天帝，哥哥是權利最大的天神，我會需要你保護？！”
墨隱走到她跟前，把她的頭發撩到身後去，然後給她把肩上的零散發絲整理順當，他兩只手抱著她的肩膀說：“你需要我的時候就派人去找我，我一定會到。”說完，他給她一塊令牌。“讓人拿著這個，什麽時候都會找到我。”
她慢慢的用手接過牌子，狐疑的看著他。
墨隱又回到座位上：“說罷，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。”
蜀雨哼了一聲，“我的心事就是男人不夠多！”
他揚起好看的眉毛對她報之以微笑：“你不是的，何必自暴自棄？！”
她突然尖聲叫道：“我就是！就是這樣的！我就是缺男人！你給我找幾個男人來！”說畢，又痛哭失聲。
這次，墨隱沒過去安慰她，他讓她盡情的哭。
這回，她哭的天昏地暗，日月無光，直到把內心裏最後一滴淚都流凈了，她才擡起頭來。
“我真的，不想做什麽天後，我就想做一個平凡的姑娘，在山上放放羊，高興的時候就唱，然後嫁一個平凡的男人，長得不要太醜就好，結結實實的，能養活我就行。我們住在山坡上，看春暖花開，日出日落，對了，我們還要生很多孩子。”
墨隱呆呆的看著她，這一刻她就像一個人，完完全全像一個人，綺霞，對，她就是像綺霞。
綺霞也是這樣的願望，她要做一個平常的凡人，住在山上，養一群雞鴨鵝狗，帶著小孩兒在草叢裏捉蛐蛐玩兒。
難道這樣的生活竟然是女人的終極追求麽？怎麽他遇見的女人都想要住茅屋、挖草藥、拾柴火，過清貧的生活，難道她們要的自己給不了麽？
不，曼伊就不這樣，她只想要一頂王冠！
看著她的癡癡呆呆的樣子，墨隱有點難受。都說是紅顏薄命，果然是真的，這些容色好的女子有幾個是享福到老的？
“你只是說說罷了，你不做了天後，就會知道世事有多麽艱難！”
她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，“我寧願去感受世事艱難，也不做現在的我。”
哦，墨隱看著她的樣子，這樣的一副動人的面孔，一定會有許多故事罷！她這樣否定自己，一定心裏頭藏著巨大的痛苦，可這痛苦是什麽呢？
“你願意跟我說麽？”他柔聲問道。
她把頭深深的低下了，從嘴裏吐出幾個字：“不願意。”
看來還是有戒備。
不急，墨隱重重的往後面一靠，身子陷在軟軟的靠背上，真是舒服。
兩個人都不說話，就那麽坐著。
墨隱快要睡著了。
蜀雨忽然說：“我告訴你我的故事，你不會笑話我罷？！其實我很想有個人能知道我。”
墨隱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：“我也想告訴你我的事，你也不會笑話我吧？”
“你也有故事？”她驚奇的瞪大了眼睛：“我以為你是天之驕子，生下來就是享受富貴的。”
“不，人活著不是來享福的，”他慢慢的轉動著手上的杯子：“人是來還債的。你這輩子受多少罪，就是還上輩子造的孽債。你這輩子享多少福，下輩子就得多受多少罪。”
蜀雨長籲了一口氣，“那我下輩子要享福了，這輩子受的罪太多了。”
墨隱擡起眼睛來看著她，她不好意思的笑笑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，天底下的人都說我是個妖婦，敗家女人，紅顏禍水，都說我過的是窮奢極靡的生活是嗎？”
墨隱點點頭。
“我這樣的人還有資格說自己過得苦，這不是個笑話麽？對吧？”
墨隱又點點頭。
“可是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苦，我恨不得死掉！”她的眼淚又下來了：“可是我不能！因為我死了我哥哥也會死去！”
墨隱有點發呆，她死了她哥哥也會死去，難道她身上被人下了蠱咒？
連心蠱！
這就是傳說中的連心蠱？
他疑惑的看著蜀雨，她還在嚶嚶哭泣，這不到兩個時辰，她已經哭了三回了，看來真的是心裏苦啊！
她悲哭著，忽然之間她跑到他跟前來跪在他腳邊，她哭道：“你知道嗎？我真的是很痛苦啊，我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自己，我恨自己、討厭自己！越是恨自己就越做出更讓自己討厭的事來，我知道天下的人都在罵我，我知道我是妖後，是他們嘴裏的*，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墨隱驚奇的睜大了他的眼睛，今天這番情景他是想也不敢想的，她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，她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？
“夭天對你不好麽？”他輕輕問道。
她擡起臉來：“不，他對我好，好極了。他把我含在口裏怕化了，捧在手心怕凍著，他對我再好不過。”
“那，是他不懂你？”他又試探著問道。
“不是，他懂我的。他能容忍我的壞脾氣，我瘋的時候他陪我摔東西，我笑的時候他就高興的像個孩子。可是我，對不起他，我沒有辦法。”
“你在自責，你覺得自己對不住他？”
“是的，天底下他是唯一讓我感覺對不住的人，其他的，都是欠我的。”
“你愛上他了？”
她看了墨隱一眼，那眼神頗為奇怪，她自顧自的搖搖頭：“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已經愛上他了，因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。”
“可是後來，我不這麽想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他對你不夠好麽？”
她擡起臉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：“不是不夠好，是太好。不過我發現，他愛慕的只不過是我這一張皮而已。”
她說這話十分的淡定，淡定的就像在說別人的事。是的，作為她這樣的女人，能讓男人愛上自己的皮相那已經是最好了，還奢求什麽呢？
“你並不是太美。”他張口說道：“我見過比你更美的。”
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說，別的女人比她漂亮。
蜀雨挺了挺嬌小的脊梁：“那一定是你的心上人。”
墨隱不語。
蜀雨喃喃說道：“這女人好有福氣，值得你這樣傾心愛她。”
墨隱嘴角微微笑了一下，自己的心事被她說穿了。
今天的事，真的是太意外，一點也沒有掌控，兩個人的對話，完全沒有按照他的套路來。
他把她的思緒拉回來：“你對他的要求太多。”
“不是對他的要求太多，是我自己在不斷的挑他的毛病，這樣好讓自己好受一些。”她低聲喃喃的道。
“你不用太難過，他也是在享受你的色相。”他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這下輪到她驚奇了，他怎麽什麽都知道？
似乎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！
她擡眼望著他，他握住她的手，用自己的大手輕輕刮一下她的小巧的鼻梁，“記住，今天，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。我是來保護你的，我是你永遠的守護神。”
她愕然的點點頭，然後緊緊的攥住他的手掌，她的不爭氣的淚水又肆無忌憚的淌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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